光影交錯，地球兀自轉動，亙古不變。是夢就必定會醒，縱使再真實也會被清冷的晨光刺醒。
“還以為是真的呢。”聶羽岑抬手關掉響得正歡地鬧鐘，挪出牀鋪。
洗手間裏，鏡子裏仍然是那個自己，一切都沒有改變，周圍的一切就如同昨天般令人熟悉。
一切就像昨天一樣，踏着微亮的晨光，在不太明朗的馬路上前行，看着來來往往面色疲倦的人們在大街上穿行。有的人為了學習而早起，有的人為了生存而早起，我現在起的比他們更早，將來睡的就比他們更多。
原本有些迷糊的大腦被清晨冰冷的風一吹，清醒了不少。遠遠地聽見有人在身後喊他的名字，一陣風沙吹過，眯了眼睛，待再清明時楊曄玄已站到了身邊。
“羽岑，根據可靠消息兩天之後學校要舉行運動會。”楊曄玄攬過他的肩膀，一臉興奮，因為楊曄玄這傢伙不僅學習成績好，運動神經也十分發達。再來一點就是這廝容貌也是英挺俊朗，記得上次秋季運動會女生們為他加油嗓子都喊啞了。
“哦，知道了。”聶羽岑淡淡地回答。其實他對運動會很感興趣，但一般這個時候都趴在老師的辦公室裏改卷子。所以一到運動會那滿天飛舞的雪白卷子簡直就是他的夢魘！
“別那麼興致缺缺的嘛。報幾個你擅長的運動，我記得你跳高和打籃球不是蠻不錯的嗎？”楊曄玄仍是興致不減地鼓動着聶羽岑。
“我知道，但是……”
“別但是了，我幫你報！報定了！”
第一節課時是數學，老師神采飛揚地講了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然後在黑板上佈置了一些代數題，密密麻麻遍佈每一個角落。
聶羽岑看到很多同學都在扶額哀歎，微微笑了笑，掏出練習本開始做題。做題做得正投入時，發覺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玄，你怎麼跑過來了？”聶羽岑驚訝地問。他和楊曄玄的座位可算是隔了十萬八千里。
“偷偷搬過來的唄，還有下節語文課，物理課，生物課，我倆用一張桌子。”楊曄玄調皮地説。
“好吧，就是你太佔地方了。”聶羽岑苦笑着回答。
其實教室裏是很熱鬧的，同學們都在興致勃勃地討論，代數這種東西自己一個人學是很難學好的，所以對於換位這種事數學老師也就默許了。班裏很自由，換位是很平常的事，只要上課好好聽就行了。
這是楊曄玄告訴他的，聶羽岑覺得既荒唐又真實。
“下課了，老師，你們辛苦了。”不知過了多久，廣播裏響起了悦耳的女聲，楊曄玄聽到了之後，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你為什麼總是那麼開心呢？”聶羽岑帶着淺淺的微笑和疲憊，温和地問楊曄玄。
“因為我會拒絕。同時，也會爭取。”楊曄玄勾着聶羽岑的肩膀，似不經意地説道，面上笑容不減：“來，得我楊大官人伺候你可是福氣不淺啊，飯盒給我，我給你打飯去。”
聶羽岑雙手撐着頭，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秋風蕭瑟。
拒絕，爭取，我真的可以做到嗎？
湖北省十堰市防線實驗中學國二：劉瓊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