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day,whenIgrowup.——Queen(當有一天,我長大了。——皇后樂隊)
國一時,我在懷念我的國小,國二時,我看到了比自己年幼的學弟學妹,國三時,我在為課業和與國二學生搶飯桌而忙碌。然後看着他們穿着我們曾經穿過的同樣風格的衣服,學我們曾經學過的同樣的課,討論我們曾經同樣討論過的樂隊,甚至做我們曾經同樣做過的夢。
就像看到真切的從前的自己在嘲笑自己的幼稚與自大的同時,我也感到了大人們所説的“老”。或許,在我這個年紀,“長大了”在辭措上要更合適些。
“長大了”請認真的念一遍這三個字。
我不知道別人的體會感想,我只知道我感到時光從我的全身流淌過,最後“了”的音被拉得悠長悠長。這就好像那些從幼年起就攜帶者的習慣拉着我不放。
可成長是把鋒利的刀,它一點一點的把我和有關童年的詞語:奇幻﹑木馬﹑夢﹑五彩﹑無所顧慮…硬生生的割開,而我在這過程中正常的生活着,絲毫沒有察覺,直到那刀變得猩紅身體血流不止,我才看到那觸目的傷。
然後呢。
然後就欲哭無淚了啊。沒有體現我痛苦的淚水來聯袂出演,是因為沒有看到這血腥殘忍的過程。如果回憶能夠象電影慢鏡頭般不漏細節的回放,我的臉上會有淚水下落。
成長。那被叫做華麗蜕變的東西,那是傷。
英文裏成長是“growup”。“up”是雙音節詞輔音收尾,發音簡潔有力;而中文中成長的長卻是拉的長音,好像這過程滄桑而又漫長。所以我對此的理解是,成長這道路漫長而單調,而唯一我們能做的就是果斷的走下去。這也就是為什麼成長是必要的。不成長,我就無法擁有從前沒有的。
我彈奏鋼琴,但我卻最愛大提琴。不知其因,我總能在大提琴低沉悠揚的琴聲中想象出一條寬闊的道路來。大提琴的聲音不像鋼琴那樣只是叮咚伴奏,也不像貝司那樣極力地妄想用瘋狂嘈雜的顫音指引你道路。多數的,大提琴平緩而富有磁性,更多的讓我想到了陪伴。
陪伴我走完這條路,陪伴我受完這必要的傷。
就像天空一樣。白天明媚用來尋找勇氣,夜裏深邃包容隱忍和淚。
有份雜誌上寫道:畢業於我是扇窗,走過了就是成長,用身體撞碎後不躲不避擦着凌厲的碎片走過去,一窗一窗走過去,回頭看時卻只是橫流一地的碎片,看不清楚,拾不起來。
當有一天,我長大了。這話聽起來感慨。
帕斯卡爾説:我只能讚許那些一面哭泣一面追求着的人。感謝成長讓我們變成這樣的人,致我們必要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