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天軌那件事情發生後,鄧康再也不出家門了。
後來甚至聽到了他的死訊,是病死的。
我因為心情很難過,就一路跑去我們相遇的那條小溪。溪水不流了,好像前面有什麼東西堵住了。溪水也沒有以前乾淨了,它也在為鄧康的死而傷心嗎?説來簡單,我和鄧康在一起已經幾個月了。死神真會挑時間,非要在這個時候奪走鄧康的性命,我越想越傷心,忍不住痛苦起來。
後來腳一滑,掉進了小溪裏。
忽然,額頭一陣劇痛,應該是碰到了什麼尖鋭的石塊了吧。但是眼睛一直睜不開,在那個黑暗的世界裏不斷呻吟,還是沒有人迴應,就像我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個情況一模一樣。或者我現在又要去別的世界了嗎?感覺就像時間在玩弄我似得。
漸漸地,額頭不那麼痛了。一睜眼,我愣住了——上面是藍天白雲美麗的天空,下面則是海洋。海面風平浪靜,就像一面鏡子一樣。海面上有一個小小的日式車站,裏面坐着一個穿着白色襯衫和牛仔褲的男孩……那不就是鄧康嗎?
我興奮坐到他旁邊,他一轉頭,把我嚇壞了——鄧康的臉比雪花還要蒼白,眼睛裏是一個空洞,感覺沒有任何感情。“這裏是等待天軌的地方,看來你也來了。”他微微笑了笑,“就是那個來自天堂的天軌啊。我們已經算是一個靈魂了。”
我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只聽見一聲刺耳的笛聲,是那輛天軌。從上面下來兩個人,穿着歐式軍服,把我們接上車。又來一聲笛聲,車子開動了。
慢慢地,天變得很黑很黑。遠處是一個光點,好像看到了希望!那個光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碰”!
醒來的時候,自己還是那個老太太的模樣,旁邊有孫子陪我。蒼老而佈滿皺紋的額頭依然沒有變,什麼鄧康,什麼時間世界,都隨着記憶消失了。
四年級:鮑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