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後清明。”宋代詩人晏殊曾寫道。燕子飛回來正趕上社祭,清明後就是梨花紛飛之時。
今夜,不見燕子,不見梨花,不見綿雨。只見那份繞不過去的哀愁舊念。
在太太的墳前,似乎聽見了他的輕聲呢喃。
與他接觸不多,僅有的接觸是在那每年新年拜年時短暫地相見。
對他了解不深,僅知他釀得一手好醋,98歲仍在釀那同春醋。
仍記那時,隨媽媽去拜年。踏進那個小院,一株梅迎風傲立,院旁幾盆花出了一點點小小的苞。
走進屋子,他躺在那躺椅上。院中陽光明媚,屋裏卻有些漆黑。
“文秀帶孩子來拜年了!”媽媽大聲喊,並帶着我來到那躺椅旁。
他顫顫巍巍地從衣中掏出兩個紅包,“一個給想想,一個林達。”
接下紅包,只聽他輕聲問:“他們學習怎樣?”
“不錯,不錯。”媽媽大喊。
短暫地接觸後,他乏了,我們走了。
去年暑假,一次發燒奪走了他的性命。他終究沒熬過99歲。
下葬時,外婆淚如雨下,天空中也落下幾絲細雨。
對他,接觸不多,瞭解不深卻莫名有了一絲懷念,或許這就是親人吧,即使並不熟識,也有那一絲剪不斷的情。
回神,點上幾根香,望無。今年清明,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