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屬於眾生，不屬於我。她一緘默我就想着啜泣，二月來風來雨。夢裏和她談場跌宕起伏的愛戀，不要刻骨銘心，就像説書人嘴裏的故事簡單緩緩。
她是説我萬萬不得離開她，否則她就不要我了。我只管笑，將笨重頭顱躺進萬物生長處。
枯褐光禿的枝丫在窗外像個妖怪，我躺下，攬住滿懷月光像是擁抱着她，俱是浮光泡影。心臟在閣樓處生出藤蔓，愛意被我束之高閣。我收好行囊，連夜離開。
於是當我再次欣喜地看着她時，我甚至忘了，我已經與她分開多時了。
恍如隔世。
此時的餘火張揚又肆意，十五歲的年紀青澀又叛逆，她以温婉性子愛上男生，偏以高傲姿態去擺佈誘縱，我便從此都低了眉斂了眼。她蹙眉斂眼，脣角眼角上挑我便知道她的心意。
可若干年後，我在回憶錄裏寫下，她不適合我未來的生活，她是精緻美麗的瓷器，在記憶鋪滿碎裂的影子裏，起了細細毛邊脱落了五色的瑰麗。
破落的收音機裏流出温柔細膩的女聲，淌進我不再剔透眼眸穿過我與她相識兩年的月色，一路蜿蜒到我的呼吸裏。我想悉數將這個早春大河藍的月色渡進她的嘴脣。
她説的從來都是真的。
我恍然醒過來，因為她眼裏沒有欣喜。我才發現，我不是歸人，而是過客。
高二:江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