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跟土匪似的，手裏都拿着一把小刀，向路上行人的臉上無情地颳着。他們看到行人臉上的刀疤，滿意地笑了。
飯店裏，冷冷清清，門“吱嘎”一聲，開了，一位胖大嬸，扭扭捏捏地走了進來。“一碗黑米粥。”響亮的聲音打破了寧靜。隨後，一位小姑娘跑了進來，朝手掌上呵着氣，跺着腳。“呵，冷死了，就不能走另一邊？”胖大嬸白了那小姑娘一眼，小姑娘微微一笑，化解了胖大嬸心中的一絲不快。
她走向吧枱。
“老闆，一碗羊場面，打包，加個餐盒，謝謝！”清脆的聲音在胖大嬸的耳朵裏徘徊。“得嘞！十五。”“姑娘，你的面。”“謝謝爺爺！”她的嘴角邊並沒有兩個小酒窩，但笑起來依舊很美麗。
不知道咋了，小姑娘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腳，餐盒裏的羊湯麪從盒子裏湧了出來，地上、玻璃上、餐桌上是它們的盤踞之地，小姑娘被胖大嬸扶了起來，坐在椅子上，彷彿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地為她擦去臉頰上的湯汁，幫她又買了一碗，女孩激動的感謝着，温暖的陽光為她擦去淚花。
她激動，興奮，不知道怎麼來感激胖大嬸，不禁為剛才微笑時心裏默唸着“胖豬”而感到臉紅。“大嬸，我不能要，我，我……”小姑娘摸着空空的口袋，臉更紅了。“去吧，下次，你也要給我買一碗啊！”胖大嬸揉揉她的腦袋，笑眯眯地説。
歡快的笑聲在店裏迴盪。
皺着眉頭的風從門縫的空隙裏擠進店來，渾身變得暖洋洋的，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輕撫着每個人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