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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團圓的優美段落作文

優美段落 閲讀(8.52K)

但是他已經把她摟在懷裏了,……他摟住她,把她象一個孩子似的抱起來,讓她在他的圈椅裏坐下.然後跪在她面前。他吻她的雙手、雙腳;他急匆匆地,急匆匆地看他,似乎還不相信,她又和他團聚了,他又看到了她的模樣,聽見了她的聲音——她,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娜塔莎:安娜·安德烈芙娜摟着她,一面嚎啕痛哭,讓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前,一動不動地這樣摟着,一句話也説不出來。“我的親人!……我的生命!……我的歡樂!……老人斷斷續續地叫道,他抓住娜塔莎的雙手,象情侶一樣看着她蒼白、憔悴、然而美麗的容貌,看着她那雙閃耀着淚的眼睛。“我的歡樂,我的孩子:”他一再説,接着又沉默了,懷着虔誠的狂喜看着她。“你們為什麼,為什麼告訴我,説她瘦了I”他面帶性急的、孩子般的笑容對我們説,依然跪在地面前,“她瘦了,這不錯,她面色有些蒼白,但是你瞧,她有多麼好看,比早先更漂亮了,是的,更漂亮了!”他補充道,精神上的痛苦,一種歡樂帶來的痛苦,使他都説不出話來了,這種痛苦彷彿使他的心裂成了兩半。“您站起來,爸爸,您站起來呀,”娜塔莎説,“我也想吻您!……”“啊,親愛的,你聽見了嗎,你聽見了嗎,安努什卡,她這話説得多好啊。”他痙攣着擁抱了她。不,娜塔莎,我,我應當躺在你的腳下,一直躺到我的心聽見你饒恕了我,因為我現在永遠,永遠也不配得到你的寬恕,我拋棄了你,我詛咒過你,你聽見了嗎,娜塔莎,我詛咒過你,——我居然會千出這種事來!……而你,你,娜塔莎:你能相信,我詛咒過你!你相信了——你是相信了!不該相信啊I你不該相信,簡直不該相信,冷酷的小心肝!你為什麼不來看我?你不是知道我會怎樣接待你的嗎!……啊,娜塔莎,你一定記得,我早先是多愛你呀,現在呢,這一段時期,我對你的愛比先前增加了一倍,增加了一千倍!我懷着滿腔熱血愛你,我巴不得把我的心血淋淋地掏出來,把它切成幾塊放在你的腳下!……啊,我的歡樂!”“那末您就吻我吧,您這個狠心的人,吻我的嘴,吻我的臉,象媽媽那樣吻我吧,”娜塔莎用虛弱無力、充滿歡樂之淚的聲音叫道。
  ([俄]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欺凌與被侮辱的》第439—440頁)
  他剛要登上台階,門敞開了。一個紫糖臉兒、濃眉毛的女人,繫着一塊紅頭巾,穿着一件男人的斜領襯衫,站在那四四方方的黑門洞裏,吃驚地望着他。看到格列勃的笑容,她眼睛裏突然現出驚喜的光芒。“達紹克,寶貝!……親愛的,啊!……,”他向她撲過去,熱情激動,吁吁地喘着氣。可是達莎卻呆呆地站在門口台階最上邊一層,只惶惑地向格列勃揮了揮手,彷彿要揮開一個幻影似的,接着,漲紅了臉,訥訥地小聲説:“是你?……哦,格列——勃I……親愛的!……”可是在她眼睛裏,在那黑魑魑的深處,卻突然觀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神情。但是,趕到格列勃一摟住她,使勁吻着她的時候,她立刻就變得軟弱無力,象失去了知覺似的不動了。“啊……你還活着,人很好,親愛的……”她沒有力氣從他懷裏掙開,象一個孩子似的訥訥地説,“哎呀,格列——勃:……你怎麼會這樣回來的……我一點都不知道……你打哪兒來的?……真是……叫人意想不到啊1”她笑着把頭伏在他胸前。而他卻一直緊摟着她,覺出她的心在跳,她的整個身子止不住地哆嗦着。他們放開了手,如醉如痴地望着對方的臉,望着對方的眼睛,笑了笑,然後又熱烈地擁抱起來。格列勃象抱孩子一樣地把她舉了起來,想把她抱進屋裏去,就象新婚時那樣。但是達莎掙開了,帶着調皮的薇笑,整理着她的衣服。“噯喲,瞧你激動得這個樣兒!……我也象瘋了似的……”
  ([蘇]革拉特珂夫:《水泥》第4—6頁)
  她從那小窗洞裏伸出另一隻胳膊來,把一隻繡花的小鞋兒給那吉卜賽女郎看。那時天色已亮,看得清那鞋兒的樣式和顏色了。“把這隻鞋兒給我看,”吉卜賽女郎顫抖着説,“天哪,天哪!”同時,她用那隻沒有被抓住的手,急忙把她戴在脖子上的那個裝有綠玻璃片的小袋子解開。“來,來!”居第爾咆哮道,“把你的鬼符拿出來I”忽然她自己住口了,全身發着抖,用一種發自肺腑深處的聲音叫喊道:“我的女兒!”那吉卜賽女郎剛才從她的袋子裏扯出一隻小鞋來,和那另一隻完全一模一樣。這隻鞋上還貼着一張羊皮紙,上面題着這樣的句子:此鞋若成對,汝母抱汝臂。不到一個閃電的工夫,那女修士就把那兩隻鞋比較了一番,讀了那羊皮紙上的句子,把她充滿快樂和吉祥的光輝的臉孔湊到窗檻上,喊道:“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我的母親廣吉卜賽女郎回答道。
  ([法]果:《巴黎聖母院》第621頁)
  在好久以前,他們中間大部分人就在這個站台上開始了長期的分離,而現在當火車停下來的時候,在這同一的站台上,在一陣熱烈的、激動的擁抱之中,在接觸到他們已經開始生疏了的身體的一瞬之間結束·了這一望穿秋水的苦惱。那個向朗貝爾飛奔過來的身影還沒等他來得及看清楚就已經投入了他的懷抱。他伸開胳膊摟住了她,她的頭緊緊地偎依着他,他所看到的只是那一頭熟悉的頭髮,這時他禁不住熱淚直淌,他不知道這是此時此刻的幸福之淚,還是長期來一直壓抑着的痛苦之淚,不過他至少感到這些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使他無法核實,埋在他胸前的到底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張臉,還是正相反,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臉。這個疑團要等他以後再去弄清楚了。眼下他想表現得跟他周圍的人一樣,好象相信鼠疫可以來臨,可以消逝,可是人兒卻不會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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