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決總喜歡坐在屋門口呆呆地望着那條石子路,望得出神。
他在幾年前栽下一顆梅花樹。
每到春天他都會站在梅花樹旁邊,温柔地撫摸着梅花樹。
好像在撫摸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文決好像回憶到了什麼事情。
他哭了。
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哭得那麼傷心。
他在梅花樹下喃喃自語。
“你怎麼能先走呢?不是説好了要等我嗎?”
文決用手捂住眼睛,放聲大哭。
“啊!!!”
他吼了一聲,
這一聲招來了許多人前來觀看。
文決大吼。
“都看什麼看!再不走你們都得掉腦袋!滾!”
這話一出,個個都跑得比兔子還快。
他閉上眼睛,頹廢地靠在梅花樹上,緩緩滑坐到地上。
“你怎麼能先走呢…“
還是這一句。
“向天宇,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自己先走呢……”
文決用手抹去自己臉上的眼淚。
“哭什麼啊,我又沒死。”
一道温潤而富有磁性地男音傳到他的耳邊。
文決怔怔地抬起頭,
眼淚又止不住地留了下來。
向天宇蹲下身抱住他。
“我回來了。”
文決回抱住他,把頭埋在向天宇的頸間。
用力拍了他的後背。
“好小子,沒死。”
“嗯,我哪敢死啊,我死了我還怕你來地府削我呢。”
向天宇調笑道。
文決放開向天宇。
認真地盯着他。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向天宇起身。
“這説來話長。先不説這事。文決,走,去茶館敍敍舊!”
文決拍拍身上落下來的梅花。
勾上他的肩。
“去什麼茶館,走!去酒樓才好!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向天宇笑笑。
“你還是老樣子。”
文決也迴應。
“你還不是。”
兩人勾肩搭背越走越遠,影子拉的纖長。
只留下一株梅花嬌豔開放。微風一陣,梅花滿地。
國一:陳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