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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靜農的字是臺靜農,高雅周到,放浪而不失分寸,許多地方回執得可愛,卻永遠去不掉那幾分寂寞的神態。這樣的人和字,確是很深情的,不隨隨便便出去開書展是對的。他的字裡有太多的心事,把心事滿滿掛在展覽廳裡畢竟有點唐突。臺先生一定會說:“似可不必。”
沈尹默的字有亭臺樓閣的氣息;魯迅的字完全適合攤在文人紀念館裡;郭沫若的字是宮廷長廊上南書房行走的得意步伐。而臺先生的字則只能跟有緣的人對坐窗前談心。我天天夜半回來,走進書齋,總看到他獨自兀坐,像有話說,又不想說。臺先生一直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