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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滂沱?暮雨瀟瀟?1200字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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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鵬展翅高飛,直衝雲霄,用飛翔的方式演繹王者的霸氣;游魚深潛海底,出遊從容,用暢遊的方式盡顯自由之樂。荊棘鳥於血染殘陽之時自絕於最尖利的枝條,將劇痛化作生命的絕唱,用最壯烈的方式將生命的壯美髮揮到極致;而黃鸝只在春日融融中婉轉地鳴垂柳,用最從容的方式鳴出生命的簡單本色。人,往往陷於暴滂沱式的激烈壯闊還是暮雨瀟瀟的內斂從容中無法選擇。其實,生命不問方式,只消活出光華。
  方式無所謂好與壞,只有是否合乎自己本性以及是否服從於內心追求之分。黃沙漫漫,鮮有甘露,仙人掌蜷縮起張揚的葉,將每滴生命之源深深埋入體內,在困境中,它活得從容。而沙漠大黃則將碧綠肥碩伸展開來,在單調的黃沙之中自成一道亮麗風景,它用它的張揚向荒漠演繹着生命的不屈與燦爛。我們無法評價它們的方式孰優孰劣,我們只驚歎於生命因它們的從容或張揚而分外燦爛與雄壯。就像雞蛋與咖啡豆麪對沸水時,一個內心變得堅強,一個激情地擁抱着水,將平淡的水變得無比醇香。若是強迫雞蛋與咖啡豆交換方式,雞蛋只能在水中破裂成一鍋散黃,而咖啡豆的醇香只能永遠封鎖身內,終其一生,展現出的只是表層的平淡無奇。雞蛋與咖啡豆,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方式,將自己的生命演繹出精彩。
  方式只是個載體,不同的方式有時只是生命力的不同演繹方式和精神內核不同方向的外延。魏晉時期,服藥還是飲酒,看似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方式。服藥使人清醒,增加生命密度,使生命變得更有質量;飲酒讓人昏沉,稀釋生命打發時光,是最接近死亡的生命方式。實際上,服藥與飲酒,都源於對美好生命的熱愛與追求。嵇康借藥來旺盛洞察力與戰鬥力,清醒地與黑暗較量,用自己的血與汗去追求明日的光明;劉伶借酒消愁,現實的黑暗讓他深感生命的無意義,與其將自己察察之生命,置於泥淖中苟活,不如在酒精的麻醉中追求超脱的自由。而這兩種方式也充分演繹了他們的生命力。服藥造就了清醒的嵇康,將他的所有生命力用於戰鬥,顯現出生命的勇敢與堅持;飲酒成就了飄逸的劉伶,將他的生命化作夢境,對靈魂自由的無限追求使他的文章、他的思想超脱凡人。超脱於凡事的庸庸碌碌,他們選擇了不同的方式,藥是嵇康的磨刀石,而酒是劉伶的培養皿。陶潛與謝靈運面對官場的黑暗,一個隱居山林,在雞鳴吠中尋找內心的平靜,從菊花豆秧中追尋生命從枷鎖中的超脱;謝靈運寄情山脈,在崇山峻嶺中體味生命力的旺盛與燦爛,在猛浪若奔中咀嚼生命最自由的形式。他們都是從醜惡人世中掙扎隱向大自然,在大自然中尋求生命的真諦,只是選擇的“棲居地”不同罷了。隱居的陶公在田園中體悟出生命的簡單本色,成為田園詩的鼻祖。遊山的謝公在山水中感悟到生命的飄逸不羈,成了山水詩的宗師。反之,如果只着重於方式相同而未悟其精神本質,終是不倫不類,
  難登大雅之堂。魯迅曾諷刺在租界之中安享高官厚祿之人,重金購菊數盆效潛公作詠菊詩以自詡隱士,其惡俗恰恰與潛公的清高淡泊對比,反而使其盡顯粗俗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何以羈於方式之別呢?
  暴雨滂沱,在力道中盡顯生命的剛烈;暮雨瀟瀟,在温和中也自成一派從容坦然,生命何羈於方式,只消活出生命的光華,是真名士自風流。

暴雨滂沱?暮雨瀟瀟?12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