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高處,一旦上去就不好下來了。
苦也好,樂也罷,總之,你都得在那裏挺着。
有什麼勝利可言,挺住就意味着一切。
里爾克的話放在這裏,最恰當不過。
因為有一種巔峯之痛,只能冷暖自知。
不能説,不便説,説了別人也不懂,甚至還可能被笑話。
這是一種心甘情願的自我劫持。
心甘情願,是説那裏有自己想要的風光和體面。
自我劫持,是説自己把自己逼進了死衚衕,進不是,退不是,無處突圍。
始知,風光處即是風險處,體面其實是為了臉面。
到了高處才發現,人不是自由了,而是更不自由了。
不再簡單地活給自己看了,更多時候要活給別人看。
如果説,高處不勝寒是一種難以言説的寒涼,那麼,回到過去,冷清和落寞將是另一場看不見盡頭的悽風冷雨。
世俗的熱鬧已經慣壞了自己。
一顆浮華的心,從此,再難赴清冷。
也就是説,不想玩也做不到了。
就在別人的仰慕裏,咬牙熬下去吧。
無論身邊,是前呼後擁還是繁華豪奢,這條路,註定要一個人獨自走到天黑。
有多高的高處,就有多深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