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歲的畢成在教育機構任職，在一對一的房間裏輔導着一位二十五歲即將考博士的學生。十年如一日，畢成從二十五歲時當上了這個低薪教師的職位之後，無法向高薪階層晉級。
他和考博的學生有項共同的作息時間就是：早上會看提升寫作的書籍，晚上一起看直播……畢成很慶幸自己生活在有共享單車的時代。這樣的創新使他的生活更加便捷，移動充電寶的產生使他的手機隨時隨地都可以充上電。他高談闊論的向那位準博士宣講自己的創新理念，但博士生卻不知這是他昨晚聽“馬雲創辦阿里巴巴是對互聯網的構思”文章中的思想。畢成沉浸在十年如一日機械化的訓練中不能自拔，然後將機械化訓練中攫取的知識講授給學生。他欣慰地看到他們崇拜熱誠的眼神。他以此為樂，機械又反覆如常。
晚上回到家裏看到一篇名為“三十五歲的成畢”的新聞，新聞中的成畢便是他打小認識的一位整天遊手好閒，對新鮮事物產生漫無邊際的稀奇古怪想法的學渣。新聞中説成畢的創業激起了中國互聯網時代的再次蓬勃發展……這時的畢成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仍然是那個和十年前一樣的學霸教師，因為自己每天聽的經典名着的簡介都是某着名教育學者對名着長年的思考並反覆咀嚼表達而成，晚上的知名答主創業經驗分享都是一些“於無深處聽驚雷”於別人不敢幹的領域；有魄力，做成功，有突破的風雲人物，他們的成功是自己的探索與思考後積澱下來的結晶。他們若和他一樣如此反覆於別人已知的領域再次按照別人總結的經驗重複做事便會一無所獲。畢成突然明白了那句“而至於雄偉瑰怪，常在於險遠，非人之所罕至焉”的意思。他終於明白自己無法達到那個難以企及的高度是因為自己無法對事物進行深入剖析，缺乏對未知領域的探究精神。
這些年他為了收入穩定苟活於世，失去了求知的慾望，每天膚淺於道聽途説，而從未有過創新的嘗試，探究不為人知的東西，創業創新的人都是“有話則短，無話則長”之人，而自己低薪低能“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反覆機械地表達自己所聽的事物，失去了思想，成為了一台復讀機，將自己的大好青春年華耽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