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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軍歷史上的重大戰役之昌都之戰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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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進軍西藏以二野十八軍的三萬兵力為主,從西康直逼藏東重鎮昌都。另外幾個方向的部隊也同時出兵配合:陳賡一部兩個團從雲南進藏;新疆王震派遣一先遣部隊向藏西阿里出發;西北軍區的獨立支隊從玉樹進軍。四進軍,對西藏形成合圍之勢。

我軍歷史上的重大戰役之昌都之戰作文

西藏噶廈政府將藏軍三分之二的兵力(約七千至八千人)集中於昌都和金沙江一線,採取了與中共正面決戰的戰略,企圖阻擋中共進藏的主力部隊。這是一個毀滅性的錯誤。以素質和裝備皆處於劣勢的藏軍,與兵力多數倍以上、剛打完取勝中國之戰爭的解放軍進行陣地戰,無異以卵擊石。四十年後,當年進藏的十八軍第二參謀長李覺將軍這樣評論:

當時西藏噶廈沒有懂軍事的人。它那些沒有軍事素養,沒有經過訓練,沒有作戰經驗,沒有正規編制,沒有精良裝備,沒有後勤保障的老弱殘兵,不應該與經驗豐富、兵強馬壯的解放軍搞陣地戰。他們應該主動放棄金沙江防線,把我們入藏部隊放進去,集中優勢兵力打後勤,阻我後撤,讓天然的地理氣候條件發揮作用,讓入藏部隊自行毀滅。用這種方法來對付入藏軍隊,何愁西藏守不住?

確實,以中國之大,人口之多,進行人與人的戰爭,西藏無論如何是不成對手的。噶廈政府在戰略上的不明智,關鍵就在於企圖與中共進行人對人的戰爭,而不是把西藏的天作為抵抗的主力。西藏的天是西藏人的朋友和同盟者,卻是中共軍隊的大敵。在後來藏軍主力被消滅,中共軍隊進藏已無軍事抵抗,僅面對西藏的天,其進藏的艱苦程度還被形容為“第二次長征”。長征是三十年代中共紅軍在江西根據地失敗以後歷時二年的一次突圍逃亡(後來才打起“北上抗日”旗號),前有堵截,後有追擊,行程二萬五千裏,從開始的三十萬人,最後只剩三萬人,堅苦卓絕。參加過長征的十八軍軍長張國華對進軍西藏的總結是:“進軍西藏和紅軍北上抗日所經受的艱苦相比,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想西藏的地理環境和氣候條件給中國軍隊帶來多大困難。

西藏人在自己的土地上熟悉地理,善於隱蔽,有騎兵的機動性和號令羣眾堅壁清野的可能,如果不是早早地在決戰中把自己的實力消耗一空,保存一定有生力量與戰鬥意志,採取堵截、騷擾、各個擊破、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的游擊戰,肯定可以給進藏的中共解放軍增加更大的困難與傷亡。尤其是應當避免正面作戰,主要以中共軍隊的後勤供應線為攻擊目標。西藏人口稀少,不毛之地多,中共軍隊孤軍入藏,失去其在中國內地擅長的“取之於民”補給方式(無民可取亦無物可取),軍隊補給的主要物資只能來自中國內地,因此必須有一條漫長的後勤供應線跟在部隊後面。隨着深入西藏,後勤線將越拉越長,防衞必然脆弱,更容易被打斷。對大部隊而言,後勤斷則不戰自垮。本來只能勉力對付西藏之“天”的中共軍隊,再加上一分“人”的敵手,其進藏是否會有階段性的破產就成了未定之數。那時,西藏手裏的牌就將多一些,加上中共當時又陷入了朝鮮戰爭,西藏獲得更多的選擇不是沒有可能的。

可是,西藏當時沒有采取適合自己的戰略,反而把主力部隊調往昌都遠迎中共軍隊,等於幫助中共軍隊在作戰期間把後勤線大大縮短,而且其後勤線皆在其可以免受攻擊的控制區內(當時的金沙江以東的康區已被中共“解放”)。中共軍隊充分利用西藏把藏軍主力送上門的機會,制定了“一口吃掉”的作戰方案。一方面,從正面向固守金沙江一線和昌都地區的藏軍發動緩慢進攻,不將其擊潰,牽制藏軍,使其舉棋不定,不至於向西藏縱深回逃;另一方面,祕密調動主力部隊向藏軍後方迂迴包抄,斷其退路,完成對藏軍的合圍,將其一舉全部殲滅,從而達到消滅藏軍主力、瓦解西藏抵抗意志、迫使西藏當局歸順的目的。

開始於一九五○年十月六日的昌都戰役基本順利地實現了中共軍隊的作戰意圖。不到萬人的藏軍在幾百公里的寬大正面組織防禦,間隙很大。中共軍隊的迂迴部隊分多路渡江。藏軍通訊落後,難以把中共軍隊的行動迅速上報指揮中心,形成明確判斷。直到各處失敗潰退到昌都的藏軍官兵不斷帶回戰敗與傷亡的消息,表明戰禍即將降臨昌都,面對這種形勢,駐守昌都的藏軍司令阿沛。阿旺晉美多次與拉薩噶廈政府聯繫,請求將指揮部後撤到洛隆宗。十月十五日,阿沛的侍衞官錯果再一次通過無線電台與噶廈的侍衞官都然娃進行口頭交涉,這次交涉在西藏社會中成為一次着名的對話:

錯果對都然娃説:“請注意,我們已(用密電碼向拉薩方面)發去了三封急電,尚未收到一句答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我們來説,我們深知自己處境困難,因而對我們來説一分一秒都是至關重要的。如果您不給我們一個答覆,我們將無所適從。”

對此,都然娃答覆説:“此刻正是噶廈官員們舉行郊宴的時候,他們全都參加郊宴去了,你們發來的密碼電報正在加以翻譯解讀,瞭解電報內容之後我們就給你們覆電。”錯果對都然娃的答覆感到惱怒,毫無顧忌地帶着西藏式絕交口吻氣憤地説:“讓他們的郊宴見鬼去吧!儘管我們受阻於此,西藏受到外來威脅,而且我們的命運每時每刻都可能發生改變,但是你還在那裏胡扯什麼郊宴。”

如果藏軍早些回撤,也許還能多保持一些實力。但當時西藏的決策者誰也不想對撤出昌都的決定負責任。以往西藏總是能人算不如天算地渡過種種危機,依然幻想着神助的噶倫們帶着僥倖心理照常參加郊宴,以避免面對昌都的告急。而駐守昌都的阿沛本人,雖然亦為噶倫之一,也不希望由自己承擔放棄昌都的聲名,呆在昌都消極等待拉薩指示。一直拖到十月十七日,阿沛才不得不決定撤退,然而那時已經失掉時機,解放軍以驚人的速度晝夜兼程地完成了合圍,剛好搶在藏軍前面。除了少量藏軍騎兵逃離,藏軍主力退路被斷。阿沛。阿旺晉美面對兵敗如山倒的局面,知道繼續抵抗已經無效,只得下令繳械投降。歷時兩週的昌都戰役結束,佔整個西藏正規軍實力三分之二的昌都守軍被全殲,包括阿沛。阿旺晉美在內的一批軍官及二千七百多士兵被俘,昌都、類烏齊、寧靜等大片地區被解放軍佔領,通往拉薩大路的門户洞開。西藏武裝抵抗中共進藏的能力基本就此瓦解。昌都一役使西藏喪失了可以憑藉的軍事資本。拉薩企望的外國干涉卻如水中之月。英美等西方國家除了口頭表示同情,沒有任何實際行動。最希望西藏保持獨立地位的無疑是印度,但是權衡利弊,它也不願意為此與強大好鬥的共產黨中國成為敵人。西藏陷入絕境。然而這種內外交困並沒有使得西藏上層足夠清醒,他們反而把西藏的命運完全押到神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