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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賈黯傳》原文及翻譯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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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宋史·賈黯傳》原文及翻譯

【原文】

賈黯,字直孺,鄧州穰人。擢進士第一,起家將作臨丞、通判襄州。還為祕書省著作佐郎、直集賢院,遷左正言、判三司開拆司。

黯自以年少遭遇,備位諫官,果於言事。首論韓琦、富弼、范仲淹可大用。杜樞覆張彥方獄,將駁正,忤執政意,執政□他罪絀樞。黯言:“樞無罪,且旨從中出,不因臣下彈奏。恐自此貴幸近習,言一得入,則將陰肆讒毀,害及善良,不可不察。”時言者或論事亡狀,輒戒勵窮詰。黯奏:“諫官、御史,跡既疏遠,未嘗預聞時政,不免採於傳聞,一有失言,而詰難沮辱隨之,非所以開廣言。請如唐太宗用王珪、魏徵故事,每執政奏事,聽諫官一人隨入。”執政又患言事官旅進,論議上前不肯止。乃詔:“凡欲合班上殿者,皆稟中書俟旨。”黯論以為:“今得進見言事者,獨諫官、御史,若然,言路將壅,陛下不得聞外事矣。請如故便。”皆弗許。

英宗即位,遷中書舍人。受詔撰《仁宗實錄》,權知審刑院,為羣牧使。時封拜皇子,併除檢校太傅。黯言:“太師、太傅、太保,是為三師,天子之所師法。子為父師,□義不可,蓋前世因循弗思之過。請自今皇子及宗室屬卑者,皆毋兼師傅官,隨其遷序,改授三公。”下兩制議,請如黯奏。而中書亦謂:“自唐以來,親王無兼師傅者。國朝以三師、三公皆虛名,故因而授之,宜正其失。”詔可。

時帝初即位,王廣淵、周孟陽以藩邸之舊,數召對。黯言:“俊義滿朝未有一被召者獨親近一二舊人示天下以不廣請如太宗故事,召侍從館閣之臣,以備顧問。”帝嘗從容謂黯曰:“朕欲用人,少可任者。”黯對:“天下未嘗乏人,顧所用如何爾。”退而上五事:一、知人之明,二、養育以漸,三、材不求備,四、以類薦舉,五、擇取自代。

後與兩制合議,請以濮王為皇伯,執政弗從,數詣中書爭論。會大水,時黯已被疾,疏言:“簡宗廟,逆天時,則水不潤下。今二三執政,知陛下為先帝后,□阿諛容説,違背經義,建兩統貳父之説,故七廟神靈震怒,天降雨水,流殺人民。”既病,求出,以翰林侍讀學士知陳州。未行,卒,年四十四。口占遺奏數百言,猶以濮王議為請。贈尚書禮部侍郎。(選自《宋史?列傳第六十一》,有刪節)

【譯文】

賈黯字直孺,鄧州穰縣人。提升為進士第一,開始擔任將作監丞、襄州通判。回京後任祕書省著作佐郎、直集賢院,升為左正言、判三司開拆司。

賈黯以他少年時的遭遇,擔任諫官,敢於上書言事。首先論説韓琦、富弼、范仲淹可以委以大任。杜樞審查張彥方案件,準備對原判加以駁斥和更正,冒犯了執政者的意願,執政者用其他的罪名將杜樞貶職。賈黯説:“杜樞沒有犯罪,而降職的決定由朝廷直接決定,沒有臣下上奏對他進行彈劾。恐怕從此以後權貴寵幸之人,所説一旦被執政者聽信,就會暗中大肆以讒言詆譭,使善良之人遭殃,不能不對此有所察覺。”這時進諫者有的論事沒有狀文,就嚴厲警告不斷地責問。賈黯上奏説“:諫官、御史,既然已被朝廷疏遠,不曾參預朝廷政事,不免利用一些傳聞,一旦有不符之處,朝廷就對他們加以責難阻撓辱罵,這不是廣開言路的辦法。請求像唐太宗任用王珪、魏徵進諫舊例,每當執政上奏言事,任憑諫官一人隨時進入。”執政者又擔心言事官共同進諫,在朝廷上議論不止。於是下詔説:“凡是要聚集一起上殿進諫者,都要稟告中書聽候消息。”賈黯上奏認為:“如今能上殿言事的人,只有諫官、御史,如果要聽候中書消息,將會堵塞言路,陛下就不能知道朝外之事了,請求還是像過去一樣。”朝廷對這些提議都未允許。

英宗即皇帝位,升為中書舍人。接受詔令修撰《仁宗實錄》,暫且主持審刑院,擔任羣牧使。這時朝廷封拜皇子,並授予皇子檢校太傅。賈黯道:“太師、太傅、太保,稱作三師,是天子學習的。兒子作父親的老師,按情理來説是不可以的,前世遵循它而沒有考慮它的錯誤。請求從今天皇子以及宗室中地位低下者,都不要兼任師傅官,按照其升任官職的秩序,改授三公。”將此奏議下達到兩制議論,請求按照賈黯上奏所論而辦。但中書也説:“從唐朝以來,親王沒有兼任師傅的。我朝因為三師、三公都是虛設之名,因而授予此官,恰好改正了前世的過失。”詔令允許。

英宗即位之初,王廣淵、周孟陽由於是先朝舊臣,多次被英宗召見問對。賈黯説:“滿朝的賢才之臣,沒有一個被召見,單獨對一兩位先朝舊臣表示親近,這是向天下表示本朝不宏大。請求像太宗過去一樣,召見侍從館閣大臣,來作為顧問。”皇帝曾經私下對賈黯説:“我想任用人才,但很少有可任用的。”賈黯回答説:“天下從來就不缺少人材,只不過是如何使用罷了。”退朝後賈黯就五件事給英宗上書:一、瞭解人材的才智,二、逐步培養人材,三、不要對人材求全責備,四、按條例推舉人材,五、有所選擇地加以任用。

後來與兩制共同商議,請求以濮王為皇伯,宰相不依從,後來又多次到中書進行論爭。恰遇大雨發生洪水,這時賈黯已經有病在身,上疏説:“怠慢宗廟,違背天時,則洪水會發生。如今二位執政者,知道陛下是先帝的後代,就阿諛奉迎,取悦陛下,違背經義,提出兩統貳父之説,因而七廟神靈發怒,降下大雨,殺害人民。”已病,請求離開京城,以翰林侍讀學士知陳州。沒到任,去世,終年四十四歲。口頭遺奏數百言,仍請求以濮王為皇伯。贈予尚書禮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