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入學測驗作文悖論”困擾大學入學測驗生
華東師大語文教研中心副主任 周宏
一直以來，社會各界把中學生作文空洞無物、缺乏真情等考試作文痼疾的癥結歸為大學入學測驗作文評價的“八股”。提到大學入學測驗作文，必稱為應試作文，與此配套而來的的話就是空洞、虛假、刻板、新八股等等，大學入學測驗作文成了中學生作文不能進步乃至走向歧路的罪魁禍首，似乎只有取消這根指揮棒才能迎來作文教學的康莊大道。
其實，不少人對於目前大學入學測驗作文的理解存在誤區。如果學生方法得當，大學入學測驗考場上一樣能寫出擺脱框架桎梏、流露真情實感的好文章。
多年來一類卷作文比例極低
自1997年至今11年來，筆者參與了與大學入學測驗有關的多項工作。這些實踐告訴我，上述結論存在明顯的偏差。因為，無論是上海還是各地的大部分大學入學測驗作文一類卷，公平地説，並非空洞、虛假、刻板的新八股文。這些作文沒有所謂應試作文的弊病，它們或立意深刻獨特、或題材與眾不同、或形式新穎別緻、或構思獨出心裁，語言則暢達得體，華麗樸實，各揚其長各顯其能。當然，不容迴避的是多年來一類卷的比例低得可憐。可以説，一種悖論一直困擾着考生：一方面，考生在教師的指導下希求以刻板應試求取高分，另一方面，在閲卷中這種作文又得不到一類的高分。
之所以存在這種現象，和相當數量的師生對應試理解片面，以仰視的態度對待大學入學測驗，缺乏對大學入學測驗的平視、俯視和透視有關。所以，應試也只是停留在較低水平上。大學入學測驗作文今年出什麼類型的題目，下一年的複習必然依樣畫葫蘆。大學入學測驗作文今年恰巧較多地肯定了某些作文的形式或題材，下一年這種形式或題材的作文必然大行其道。殊不知，這些作文之所以受到肯定，是由於這位考生嫻熟運用了這種形式成功地展現了自得之見，以這一題材抒發了常人之所未見。換言之，文質彬彬，才成就了君子之文。絕非這一形式、這一題材可以包打天下。這樣亦步亦趨，一類卷少得可憐也就不足為怪了。
其實，大學入學測驗作文閲卷絕不會在文體、題材上厚此薄彼。文體不限、題材可異，關鍵在於你的作文有沒有自我思考、獨到發現，能不能恰當地運用這種文體、這一題材有表現力、感染力或有説服力地展現這些思考和發現。拾人牙穢，必然人云亦云，甚至邯鄲學步，丟了本我，而且會因為你缺乏獨創使讀者產生審美疲勞。倘若能夠明白這個道理，應試並沒有錯。倘若能夠真正按照大學入學測驗一類卷的標準去應試，不僅應形式之試，更去應獨立思考、追求創新之試，必然能夠提高學生的作文水平。在我看來，多年來大學入學測驗作文的一類卷即使在作文競賽中大多數同樣會成為優秀作文，靠目前許多人理解的應試絕對不可能寫出大學入學測驗作文的一類卷。所以，許多考生作文得分不高的主要原因，不在於大學入學測驗作文評價標準備，而在於追求形式而捨棄內容的低水平應試。
所以，有必要對大學入學測驗作文評價標準作一番透視，在準確把握評價標準的基礎上，以平視、俯視的態度對待大學入學測驗，讓教師把握、讓學生習得高水平的作文之法。